向来对清明节,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话想说。这个节日的意义,应该是一个人一种心灵上的潜移默化,若遇知已,倾诉衷肠也不妨。若不然,还是安静一会比较好。虽然想静静,但这么多年,还延续了唯一一个习惯,就是在清明节那天,会去山上走走。但其实——我未出生前外公就去世了,14岁爷爷去世,17岁外婆去世,20岁奶奶去世。与我有血缘至亲的老人,都走了好多年。
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只是认为,他们换了一个地方住。而且是一个共同的地方——泥土。我觉得,泥土才最真实,它们支持了矗立在上面的建筑、人物、树木。与泥土亲近,才是与最原始的生命亲近。虽如此想,但其实也从未有过梦到等诸如此类的亲近。倒也不伤感,逝者已矣,生者还是要过好日子的。没必要过多沉溺于过去。之所以回忆,着实是因为,人是一种时间概念的集合体,从前、现在、将来,是割裂不开的。抛弃过去与从前,人必然是空洞的。
今年清明,还是一如往年,折腾了很远找到一座山。山不高,一小时游尽,但也阻碍不了游人如织;泉水清澈,伴着微风拂面,可谓春光正好。我在山上行走了许久许久,就像小时候跟奶奶一起在山上拾菌子一样,我与她分散的时候,我不担心,她不在我的视线内,但我知道她还是在这座山上的,我只要翻过去找她就是了。这种安心,对于一个从小爹妈不在身边的人来说,十分的温暖。
这座山上的分叉路口很多,走不多一段就要看看下一个节点要向哪边取路。我觉得我是在走八卦阵图,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,大概是因为不管我怎么绕来绕去,这条路,终归是没有一个中心点的。我隐隐期待能找到的一些东西,的的确确是找不见的了。
找不见还是不肯放弃寻找,一路上,我都任由自己这么清醒的迷糊着。
也许经历得多,对于很多事情的包容心就越强,看待事情的心态也就越平和。以前嫉恶如仇、深恶痛绝、爱憎分明的观点态度,早已荡然无存。不得不说,好喜欢那时候的自己,小小的世界多么单纯明了!可也好喜欢现在的自己,纷杂的世事磨练下少了那么多火冒三丈。
不得不感叹:人生,有什么好后悔。
可实际上,有什么好后悔的前一天,我与友人刚经历了一场车祸。我眯着眼睛,头撞到前排座位后背上的时候,整个世界是黑的。血瞬间就从嘴巴冒出来,慌乱中吞了下去,我分辨出血的味道不同。嗑到牙齿,彻骨的疼。用舌头试探了一下,原来断了一角。手腕处的血也开始显现出来。
可的确没什么好后悔。如果我没走那条路,没遇到那个朋友,没坐那辆车,等等等等的可能都没来得及想,我又开始第二天的爬山计划了。
如果要说,关于这件事,我想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最近的我人没有精神。受到了惊吓,免疫力低下,发烧,急性炎症(嘴巴有破,牙齿破损),软组织挫伤,要打针,要吃药。
当然,内心的创伤是有的,可现在没有发作,我不知道它是疼在哪里。
这些天的遭遇惊险刺激,我却找不出来一个始作俑者,让事情的发展显得顺理成章。悻悻发呆之际突然想起第二天早上朋友发过来的消息:清生死,明感恩,谓清明。现在看看,霎时应景。